拓跋长似乎已经知道王强等人会过来求他,夜色已深如墨,他也没有入睡,而是倚在床头看着一本治国的书。
王强等人的到来他早就听到了动静,守门的侍卫并不知道摄政王有没有睡下,不敢去为王强他们传话。
“让他们进来吧。”屋里传来的拓跋长的声音让王强等人大喜。忙跟在守门的侍卫身后,进入到拓跋长的寝殿前,忽啦啦的就跪了一地。
“求王爷饶了冯校尉一命吧。”
王强带头,其余的侍卫也都附合着。
“本王已经饶过冯春云的性命了,否则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机会在这里来为他求情吗?”
拓跋长把玩着手上一对水晶球,不紧不忙的答复着王强他们的请求。
“还请王爷开恩。”
王强等人再拜,再磕头,不停的为冯春云求情。
“此事无需再议,这既是杀一敬百,也是杀鸡儆猴。回去告诉你们的属下,看谁还敢擅自行动。”
“下去吧。”
拓跋长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水晶球,躺在了床上,明白着让王强等人出去的意思了。
“是,王爷。”
王强等人不敢再坚持,王爷越是脸上平淡如水,没有怒意,往往越是他心中的火越盛。只怕他们再坚持下去,会惹得王爷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到时别说是救下冯春云,就是他们自己都难逃小命。
“唉!”王强退出了拓跋长的寝殿以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忽又想起冯春云还不知死活,立即飞奔回去。
与他一起来请命的侍卫也追随着他跑回去,当他们回到了刑房时,大夫已大概的帮冯春云止了外伤的血。
“此人内伤太重,已不是小的可以诊治的范围了,还请你等另请高明吧。”
被侍卫提前请回来的大夫边摇着头,边起身收拾他的医箱,打算走人了。
“大夫,难道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王强拦住了大夫,已是苦苦的哀求了。
“将爷,你们都是军人,这等伤势其时不用我多说,你们心中都是有数的了,以其在这里求我这无能为力的大夫,倒还不如看看哪位将爷有门路,可是请到高明的医者来试试来得好吧。”
大夫的话让王强松开了手,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这也是太过于担心冯春云的伤势,他才乱了方寸。
大夫生怕王强会反悔,带上他的医药箱赶紧就溜走了。
“还请弟兄们回去,问着呢其余的兄弟,可否有人与太医院里的太医能对上话的。”
王强明知道这种的概率太低了,也不得不做如此吩咐,期盼着奇迹可以出现。
“王副尉,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行刑的侍卫平日里与冯春云最是要好,他不得不对王强说道:“听闻王副尉的女儿得到了蓝阁主的救助,不知道王副尉能否说得动蓝阁主来为冯校尉诊治。”
“这……”
王强看着侍卫们看着他的眼神,那里面涵盖着太多他看得懂的希望。可是他还是犹豫了。
“不是我不想去请蓝医阁主,而是上回阴差阳错之间,还是得益于大魏公主的相帮,才请到了蓝阁主。”
王强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这些侍卫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自然知道他的后话是什么内容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火翊在辽东部落遇险之事,却并无人知道这布下了陷井之人就是冯春云。
现今他们需要离火翊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搭上什么关系。这样的微妙时刻,实在是不宜再去与柳婧搭上任何的关系。
都是生活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各路人马,难保不会引起蓝阁主的怀疑,若是有心人细查之下,就怕被火翊的查到冯春云受罚的原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校尉死在我们的眼前吗?”
行刑官钟益钊一拳打在刚才行刑的木棍上,把木棍击得粉碎。
“王副尉,是不是先救命再论以后的事情,若是冯校尉有幸逃得这一劫岂不是更好,若是他不幸被火翊的人查到是他做的手脚。那时就看他的造化了。”
也有侍卫求到了王强的身上。他们都想要先救回冯校尉的命再说。
若是日后冯校尉还是是逃不过一死,至少比现在他们还是有希望救而不救的好吧。
他们虽然都不是善良之辈,可是他们也并非那凶残之徒,只是各为其主,不得不执行主子的命令行事罢了。
“你们且容我再想想,也请你们想一想,若是冯校尉对火翊出手的事情败露,也就有可能把王爷也牵扯进来。到时王爷会怪罪于我等,那可不是小罪了。”
这才是王强真正担心的地方。任谁也不会相信此事只是冯春云一人想出来的,摄政王府的敌对势力会拿此事来做文章,说冯春云所做之事是摄政王指使的,如此一来。摄政王把气撒到他们的头上,那就不是像冯春云这样还有活命的机会了。
王强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他不能为了救回一人而害了更多的侍卫的性命。
“小的受过冯春云的活命之恩,若是事发,我绝对不会怨上任何人。”
钟益钊首先表态,他知道在场的十多人当中,人人都有活命的活下去的权利,他无权要求别人来做出这等牺牲。
钟益钊表态之后,也就意味着若是冯春云陷害火翊一事事发时,他愿意以命来交换现在有可能救活冯春云一命的机会。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就单身一人,活着没人惦记,死了也无人收尸,也就是烂命一条,就做做好事吧,也许会感动天,感动地,让我日后有了转运的机会。”
侍卫刘东也站了出来,表示他愿意去请蓝阁主来救冯春云。
冯春云其时还有一丝很微弱的气息,他虽然是紧闭着双眼,可是他的意识还在,虽然微弱,却也能够听得到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平日里他看不上眼的下等侍卫,为了能为他争到一丝的活命的机会,都纷纷的表示愿意豁出他们的性命时。他口不能言,眼不能睁,那心中涌起的泪还是还是无言的从他的眼角溢了出来。
他只能以这种无言的感激来感谢这些兄弟。他也在心里发誓,若是他有机会活下命来,他一定不会负了这些正在商量着救他一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