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冯春云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你们跟了本王那么多年,是不是也看清楚了朝廷里的那一帮老匹夫,是不是最讲究正统性与明正言顺性。”
“是的,王爷,确实如此。”这一点冯春云倒是早就知道了,可这与火翊有何干系,他又不是皇室家族中人,如何也轮不到他坐上那把龙椅。
冯春云想不明白拓跋长的话外之意想指向哪里。
“现今的朝廷之上,好像大权落入本王的手中,可是那一帮老臣,在太子与本王之间,他们还是站在太子的阵营的。这就是为何本王一直说的正统的问题。”
拓跋长一想到此事就心中暗恼。可是他又不得不让他的部下明白朝廷里的局势。
他闭紧了双眼再睁开,平复了一些他心中的火气以后,才接着对冯春云说:“你想想看,太子近期动作频繁,大多都是为民请愿,为民着想有利于朝廷的事情。他的举动赢得了那帮家伙的青睐,若是在此时火翊出事,你好好的给本王想想,兵符会落入谁的手中。”
“会……”冯春云惊得后背的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腿已是软得已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从跪姿跌坐于地板上。
“王爷,下官明白了,还请王爷治罪。”这一回冯春云心中不再怨拓跋长刚才对他的一顿呵斥。
他差点儿坏了王爷的大事,差一点儿就拱手把火翊手中兵符送给太子。那时打破了现在摄政王、太子、火翊他们三人的那微妙的鼎力局面。没了火翊的支撑的那一角,当天平倒向太子时,他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拿摄政王开刀。
“想通了是吧,想通了就去刑房那儿领上一百记军棍吧,不罚你日后人人都学着你的样子,自作主张的行事,那本王就毁于你们的手中了。”
拓跋长说完,就离开了议事殿,他不想再多看冯春云一眼,这等敢不依他令行事的部下,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就看他领了这一百记军棍以后还有没有命再说情。
“谢王爷不杀之思。”冯春云也是硬气,拓跋长罚了他这一百记军棍他也不求饶。这可把一直站在一旁听着的王强吓住了。
待拓跋长离开以后,王强才冲到冯春云的跟前,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的说:“刚才你为何不求饶,你多求几句,看在平日里你为王爷出生入死的份上,也许王爷就改了主意轻饶你也说不定呢。”
一百记军棍。至今还没有人能够受完而不晕死过去的。况且被王爷所罚之人,又有哪个敢运用内力去护身。受完了这一百记军棍之后,往往是人已是体无完肤,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
“兄弟,日后行事切记以我为诫,千万别自以为是的为了王爷好,而做出忤逆王爷之事,否则今日我的下场就是日后你们的下场。”
冯春云站了起来,缓步朝碰上刑房走去。也走向了未知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能不能扛得过这一百记军棍。
以前都是他罚别人,想不到有一日他成了棍下之人。
王强实在是不忍心,想去找拓跋长求情知道去了也是白去。况且冯春云若是不让拓跋长出了这一口气,那么就是现在轻饶了他,日后这件事也如鱼刺梗在王爷的喉咙处,上不上去,咽咽不下去。早晚还是会视冯春云如眼中之刺,也许这就是冯春云甘愿领罚也不求饶的原因吧。
“啪,啪,啪……”
冯春云爬在刑椅上,咬着牙承受着那一记又一记的军棍击打在他的身上。行刑的是他的手下,可是人人都不敢网开一面。那一记记都是实打实在的敲打在冯春云身上。
王强已是不忍再看,声声啪啪之声响在冯春云的身上,却是敲打在他的心上。忽然间他心头冒出了兔死狐悲的心酸。他看不到继续为摄政王府卖命的出路。
在冯春云有血从口中溢出时,王强总算是听到了倒数最后十记的倒数声。
“五、四、三、二、一、停。”
随着记数官口中一声停落下。王强与行刑的士兵都一起跑到了冯春云的身边,喊着他的名字。
“冯校尉,冯校尉,醒醒啊冯校尉。”事是冯春云任凭他们怎么喊都眼不开他的双眼,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强用他那颤抖的手探向冯春云的脖子的动脉处,在感觉到他那微弱的脉动时,心中大喜:“冯校尉还活着,快喊大夫过来。”
无需王强的吩咐,早在接到了要对冯春云行刑的命令时,他的手下就已让大夫在一旁待命了。
“让开,让开,快让大夫给看看。”有士兵领着大夫走了过来。王强等人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出来。
“啧啧啧。”大夫口中不停的感叹着,一时间连他都无法从何处下手去诊断。这还是人吗,已经跟个血人没有区别了。
“快啊,大夫,还愣在干什么。”
看到大夫迟迟没有动作,王强急了。冯春云身上的血还不断的涌出来。大夫竟然还在磨蹭。
“一是请出太医院里的太医出诊,二是请来蓝之医阁的蓝阁主,否则此人就废了。”
大夫只消看了一眼冯春云嘴里涌出来的血,就摇着头告诉王强他们,以他的医术怕是救不回冯春云的命了。就是侥幸救回一命,恐怕也是一个废人了。
“太医、蓝阁主?”
大夫的话如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被水冲走的绝望。若是摄政王不出面,他们何德何能可以请得来太医又或者是蓝阁主来为他们这些小人物出诊。
“大夫请尽力相救,我去求求王爷。”王强看不得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他的眼前,不得不鼓足了勇气求上摄政王。
“我们也去。”听闻冯春云要受罚之事,许多守在周围的暗卫都出来。他们纷纷表示要与王强一起去找摄政王求情,求他出面请来太医救下冯春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