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里,柳婧闭门不出。每日里花大量的时间认真的攻读蓝东给她的医书,相信毒术可以防身,也可以救人,她重点就放在这上面。对外筹备秘密联络的场地及安置人员林的工作,她全部交由陈岩去办。
期间阿奴倒是过来几次,每次似都有事情要与柳婧说,可是每次柳婧屋里不是玉瑾就是滢荷相陪,她找不到与柳婧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悻悻的离去。
老夫人寿辰第二日清晨,匆匆回到火焰阁里与柳婧用早膳,并将昨夜之事概括性的说与柳婧听,早膳才用到一半,就被匆匆赶来的阿蒙达给叫走了。
昨日阿蒙达被君王派出公干,未能过府来参加老夫人的寿辰,今日一大早就匆匆赶了过来。想补上昨日的欠礼。
没想到才进府,就遇上了杨娟来报,王家卫的幼儿病情恶化,又听说了昨日之事,直觉此事有问题,就直接来寻火翊了。
火翊没有心思再吃,放下碗筷与阿蒙达就出门去了。
他这一去,只是夜夜派人送回平安信,连着几天都没有回府。
这一日,柳婧把这几日里集中起来的难点整理成册,带着玉瑾出门,她打算去蓝东那,请他集中讲解讲解。
想着这几日鲜少活动,柳婧决定走走,就命马车随后跟着,她与玉瑾边逛边朝蓝之医阁而去。
“夫人,你看,那不是王强吗?”玉瑾拽住了柳婧,指着前方。
柳婧一看,可不是吗,王强正与她们相向走来。她们发现王强时,王强也发现了她们。
“王强,你家长女的病可好些了。”柳婧开口就询问起长女的病情,虽然蓝东没有告诉她长女真正的病因,可是敏感的她知道长女的病情没有那么简单。
看似运气不好,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吸血虫,实则定是人为。
“唉,夫人,我正为此事而下山呢。”
王强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道:“蓝阁主给的方子已经连服用三日了,可是长女依然没有醒来。于是我就下山想请蓝阁主再出诊。”
联想到陈岩说这王强与摄政王有密谈的情形,再想到蓝东帮助长女诊治时意有所指,柳婧心中一动。
“王强,有时候帮人做事,还是要多为家人积福才好。人在做,天在看呢。帮别人圆了梦,却让自己家不像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愚忠呢。”
柳婧意味深长的与王强说了几句,
“正好我也准备去师傅那呢,我们一起走吧。”
柳婧招呼着王强与她一道,两人都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一路同行。
柳婧也只是直觉这王强会是拓跋长的人,可是在还没有真实的凭证之前,她还不想有太多的动作。
王强听着柳婧的劝告,却摸不清柳婧话中话的真正含意。是意有所指还是仅仅是好心的劝他多做好事而已。
柳婧正苦于不知道应该从哪方面破一个口,好让她的计划得以实施时,想不到已有人为她开始辅路了。
打从知道了太子的心思以后,太子妃就派人盯上了他的一举一动。昨日太子支了火府的消息,很快就被她派出的探子送到了她的手中。
“公主,又是为了公主而去,他竟然可以为了接近公主做到这一步。”太子妃面色阴沉,把手中的信函撕得粉碎。
“不行,我得把这消息说与母后知道,她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这一回太子妃倒并不全是因为嫉恨才要阻止太子的所作所为,她倒是真心的为太子考虑,想要帮他保住这太子之位。
试想朝堂上的政权已落入拓跋长手中,若是太子再得不到手握兵权的火翊的支持,那么她无法想像得出太子还能依仗什么来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备驾,进宫。”太子妃越想越害怕情况已不在她控制之下,一刻也呆不住,只想着早些进宫与皇后商量此事。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里,皇后好不容易挽留住了每日匆匆而来,象征性的报道一下又要匆匆离去的拓跋正。
“皇上,您整日里不理会朝政,难道也打算废去太子的储君之位吗?”
皇后一开口就是狠话,拓跋正不得不止住了去相会美人的脚步。
“皇后所言何意?”他是不理朝政,可是并不代表着他就昏庸不理世事。这储君之位不留给俟儿,还能留给谁。
这是国之根本,他可以玩乐,甚至可以把政事交由拓跋长打理,可是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容忍别人窥视他的江山。
看着拓跋正就近坐定,没有了想要出门的举动,皇后才硬想心肠来说出她的忧虑。
“皇上,太子他看上了那个大魏和亲来的公主,有带回太子府纳为妾室的打算。”
“太子什么眼光,朕都没有看上的,他看上哪一点好了。早知道如此朕就不会便宜那火翊,直接留给俟儿好的。”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刚才看皇后一本正经的拦下了他,还以为皇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的说呢。
看来也没什么事了,想来是皇上又假借俟儿之名,想留住他吧。
想到此拓跋正没了与皇后再聊天的兴趣。他与新进宫的美人说好了,今日要带她们去打猎的。可不能因这些小事而令美人不快那可就不好了。
眼见着拓跋正就要踏出寝宫,皇后急急道:“皇上,现今大魏公主是火翊的女人。若是火翊不愿意放人,而惹怒了火翊,俟儿靠哪位大臣保他储君之位。”
无需太子妃再递送消息进宫,那日太子妃走后,皇后就日日被太子所设想的可能性而惊吓难以成眠。直到她自己也觉得真有这种可能。一阵后怕的皇后于是就留意起拓跋正的去向,今日里瞧见他过来了,决定点醒皇上。
皇后的话如一枚响雷投进拓跋正的心里,搅得他不得不再次止住了欲离去的脚步。
他第一次听进了皇后的话,没有沉迷女色之前,他也是兢兢业业的君王,打理朝政也是费了些心思的。皇后的话自然一听就明了。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皇后可有好法子。”
拓跋正不似皇后已是深思熟虑了好几日,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一时也没了主意。长期沉纵于女色之中的他,脑袋里已与世事接不上轨了。平时里他满脑子的都是想着还有哪些花样可以与美人一起玩乐的事情。
“请皇上为火翊指婚,将军夫人之选就是那大魏公主。唯有此才能断了俟儿的心思。”
皇后一字一顿的说出她的想法,这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一劳而获的办法。虽然这个决定也令她自己暗自落泪了好久,她知道这旨意一下,也就意味着火翊真的就与她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