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将王强的情绪全收于眼底,状似无意的问:“不知那蓝东可给你开了什么样的药方,他可有说长女病症的原因。”
“不曾,蓝东只是诊出长女病因为失血症,却也是未能看出长女失血的真正原因。”王强立即就接口,给人一种不假思索的感觉,似是想以此证明他说得都是真话。
想了想他很快又接着说:“蓝东倒是说过长女可能是中了一种吸血虫,不过他也说是猜测,并没有最终下结论。”
“嗯,如此说来这事却是真的可以了结了,你速速回去解决了母蛊,就是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这回拓跋长真心实意的下令王强灭了母蛊。
母蛊虽然培育不易,却也还是可以再培育出新的母蛊,可是若是此事败露,那他可就不好向君王交待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借此事把矛头指向火翊,逼得君王不得不暂时收回了火翊手中的部分军权,虽然并没有达到最张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了胜于无吧。
“真的,多谢王爷高抬贵手,放过长女。”
终日与消息打交道,王强却没有想到拓跋长更深的用意,还以为他对长女网开一面放了她。
他们接受训练的第一课就是为了国家大利,家人甚至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时的舍弃。在得知拓跋长破天荒的给了长女活下去的机会时,他是感恩戴德的。
“下去吧。”拓跋长摆摆手,示意王强可以走了。
怀柔也好,威迫利用也好,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王强会明白他所赐于的恩惠。
“谢王爷。”王强再次拱手施礼谢过,才弓身出了摄政王府。
王强离开以后,从偏殿里走出一个人来。
“王爷。”来人拱手行礼,才在拓跋长的示意于一角的椅子上坐下。
“你去过几次王强家里为长女诊治,可有听到他有何不满之语。”
“回王爷的话,小的细细观察过那王强的行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都是一副不知长女因何故出事的表情。”
来人正是常去王强家出诊的孙大夫。
王强做梦也想不到,他去城里请来的大夫是名副其实的背景清白的大夫没错。可是他却防不到从下毒之事由他经手以后,他就被拓跋长派人盯上了。
被他请去的大夫早被拓跋长派人中途换了人,改头换面装扮成他请的大夫的模样,光明正大的去到他的家中,为的就是探听他面对亲人的眼见不治时,会不会为了挽救家人的性命而出卖拓跋长。
“很好,明日起,你可以寻个理由,回家省亲或者是随便找个出门的理由,然后就可以归队了。”
“是,王爷。”孙彬起身退了出去。
拓跋长踱到窗前,望着浓浓的夜色,“多么舒适的夜晚,想来今夜会有许多人不能成眠了。真是可惜了这大好入梦的夜晚。”他自言自语,甚是满意于他的布局。
拓跋长料得没有错,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火翊没有把赵尚书与吴尚书的劝告当回事,他相信拓跋长贪财贪权有之,却万万做不出逼宫之事,没有朝延文武官员的拥护,任谁也做不上那个位置。
他正要回去安寝,却见陈校尉与李全走了过来。
“将军。府里失踪的两名家丁有线索了。”
至从府里莫明没有理由的失踪了两名家丁以后,陈校尉等人把重点全部都放在了调查他们进府的介绍人上。
经过多方排查,综合种种调查结果,让他们查到了介绍他们两人进府的是一名杞国人。这是一个被火翊带着千军万马灭掉的昌邑国南面的一个小国。
“可抓到人。”火翊心中大喜,能够找到一丝线索,近期发生的几桩大事是不是就可以顺瓜摸藤,找出幕后的杀手组织。
“唉,别提了,正是这名杞国人还不知道吴刚等人失踪了,昨日放了一只信鸽潜入府中被李全发现。李全追随信鸽找到了那人,只是可惜我们没有防到他会在牙齿里准备了剧毒之药,一个不防就让他自尽了。”
陈校尉懊恼拍拍头,神情很是沮丧。
这是一条多么有用的线索,就生生的断送在他们的手里。到此等于又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了。可以说线索全部可以用到的线索全部都断了。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结合上一次掳走夫人那伙人,口口声声说要报灭国之仇,事情至此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清晰,却是可以大致判定这伙人来自杞国。”
火翊安慰着陈校尉与李权,他知道他们两人近期日日夜夜都没有睡几个点,能有这样的收获已是难能可贵了。
“假设这伙人来自杞国,说明杞国有着死灰复燃之势,下一步派出一小分队,装扮成游走于四方的商人,潜入杞国去查探虚实,我们一定在把杞国人的复仇消失于萌芽之中。”
杞国,已被消灭有五年之久了,难道他们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不成。
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提示着夜已深,离天明并不远了。
晨芷院里,赵彩儿依然辗转难眠,对于今日摄政王的示好,她一头雾水,完全措不着头脑。
说来今日还是她一次相识摄政王,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想那身居高位的王爷,完全没有青睐于她的理由。
回去以后,她与梅香想了多种的可能性,又一一的否定,无论是想借此讨好火翊,还是出自真心想与火翊示好,想过好几种理由,都完全站不住脚。
若不是顾及腹中里的胎儿,她真打算不睡了。
在梅香的相劝之下,赵彩儿好不容易躺上床,却了无睡意。
今晚火翊一夜没有回火焰阁,柳婧并不知道陈校尉他们查出杞国之事,以为火翊非常的重视今日摄政王与太子过府之事,正与两位尚书彻夜长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