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现在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火翊并不笨,只是向来的对皇室的忠心伦为了愚忠,这才让他看不清楚,一味的强调皇室的血统。相信经过与她的这一次详谈,她觉得火翊会做出令她满意的决定。
聪明如她,是不会直接的把她希望火翊当皇帝的思想透露出来的。这容易引起火翊的戒心。好在目前看来,事情正朝着她的设想所行动。她还是很满意于这一次的宫变的。
“将军,赵尚书与程尚书来访。”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火翊与柳婧的谈话。
柳婧笑着道:“将军前脚才回府,后脚几位尚书就全到了。看来他们想要跟将军商议的事情可不小呢,将军快去吧。”?柳婧看到了火翊的想法与她的想法越走越近时,她也放下心来。猜测着二位尚书前来,应该也是要跟火翊商议明日早朝就要决定的新皇问题,直催着火翊快去。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大事,她不愿意让儿女情长耽误了这件大事。
火翊无奈的起身,“如果到了用晚膳时间。为夫还没有过来,夫人就自已先用了晚膳,可千万不能饿着了。”
他知道他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完事。此事看似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费神又费力。他吩咐了柳婧几句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往书房走去。
柳婧盯着火翊的背影,心情无比的激动,昌邑的天快变天了。而变天的节奏却是她想不到来的那么快呢,如此一来,离她打回大魏去,替她的家人报仇雪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父亲、母亲,你们再等等,替你们伸冤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柳婧在心里默默的许诺,她心里迫切的想要快一点让她可以报得家仇,理智却一再的告诫自己,她每一步都要走稳,一点儿也不能为了急进而坏了她的大事。
她正是在这样的心理下,在拓跋长逼宫失败,先皇身死时,才没有跟火翊谈今天他们所聊的话题。
那时的火翊还没有一个可以作为比较的例子,如果那时仓促的把火翊推上皇位,火翊答应不答应还很难说,就是愿意,恐怕他也是带着内疚的心理坐上皇位。
柳婧知道,为了稳妥,万无一失,她必须等待。而今日新皇的驾崩,就是最好的机会。这一回,不用她去推波助澜,火翊都已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她悠哉的吩咐玉瑾帮她准备膳前甜品,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她去担心。
这一次的宫变是最让她省心的一次,不似拓跋长发动的那一回宫变,她得费心的去打探消息,更是担心蛰伏了多年的拓跋长还有厉害的军队配合,那一阵子倒是让她担心得寝食难安了一段时间。
这一回的宫变,她虽然没有亲自到皇宫中去感受当时的惊险程度,不过既然皇上已经驾崩了,那么太后也就大势而去,再也蹦跶不起来了。非但如此,她还得担心着新皇登基,会不会把她扫地出门呢。
火翊赶到书房时,赵全跟程子硕已经在书房里等待。他们都是将军府的座上宾,书房的守卫不需要知会火翊,就可以让他们先行进入书房等待。
“大将军,由于人数众多,许多官员担心目标太大,就不过来了。这是众人的请愿书。”
赵权把手中的折子递给了火翊。他也没有料到,当他回到军营里,会有许多官员通过各种渠道来向他表忠心,并请他代为转告他们对火翊的尊敬。
他们只是觉得来见火翊目标过大,担心事情不成,日后会让他们无法再在朝廷里立足, 这才走了这曲线的道路,想通过赵全把他们的心思告诉给火翊。
程子硕这一方也是遇到的跟赵全一样的情况。他从皇宫里回府的路上,就遇到各种以各样的理由跟他套近乎的官员。
这些人精早已从尹斯林的莫明其妙的患病卧床之后,他的户部尚书一职就由程子硕代替,到了后面尹斯林遇害,程子硕正式担任了户部尚书一职之后。有些敏锐的官员就嗅到了某种可能。
他们把程子硕归于火翊的阵营。于是在新皇驾崩之后,立马就有触角敏感的官员把巴结程子硕当作通往火翊阵营的跳板。这不就给程子硕递交了投名状,希望他们可以得到火翊的庇佑。
火翊从赵全的手中接过他带过来的折子,翻开一看,上面是许多官员的拜贴,还有向火翊表忠心的誓言。
“这些人的心思翻得倒是快,老夫还没有往这方面想,他们倒先做出了这样大胆的设想。”赵全也是在看过了这些官员的投名状及拜贴之后,也才动了心思,觉得由火翊摄政倒不如由火翊直接继位来得痛快。
“赵尚书如何看待此事。”火翊凝视着赵全。想听听他的意见。
赵全也是三军元老,与他的父亲就是拜把子兄弟,也算是家里人了。在这件大事上,他想要听听赵全的意见。
孤掌难鸣,他需要众多官员的认同与配合,才会觉得心安一些。
“此事老夫觉得可以为之。”赵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这件事的可能性做了一个综合全面的设想。
“事关整个国家的前途,将军不妨顺应潮流,这是水到渠成之事。相信明日早朝时大臣也是会赞同的。”程子硕也表示同意。
火翊又扫了一眼他们带过来的大臣们表忠心的贴子,这里面已经有了将近过半的官员的名字。想不到这些官员思想倒是挺活络的。连他都还是在跟柳婧的一番长谈之后,这才下定决心想要做出的决定,这些大臣们倒先于他都已经表示同意了。
“此事还请二位回去之后,也再细细斟酌此事的可行性,毕竟这件事情一旦决定,就容不得我们后退一步。”
火翊担心赵全他们是一时的被胜利迷昏了头脑,一时头脑发热才跟风起哄,他需要他们冷静下来,只有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才能好好的思考这件事。
他已经设想到许多种来自于方方面面的阻挠,随便哪一种都够他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