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里暗暗的想着,一定不能让阿奴看出她的不快。她朝阿奴露出了甜甜的笑,说道:“这等下人做的事情,夫人愿意去做也不怕降低了身份,我都还为将军难受呢,就怕外人不知底还以为我们的格调降了呢。”
赵氏刻意的去贬低柳婧,阿奴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阿奴装出了一副恐慌的模样,“唉哟,大夫人如此说来,那将军大人陪着夫人一起去送请帖,也不知道将军大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她以为赵氏听了她的话以后会很生气,至少也会觉得难堪才对,她就等着看赵氏如何解释。
可是赵氏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般,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杨梅卖,不知怎么的就又馋上这口了。”
赵氏以此来遮掩了她的难为,她确实是一时无话去回应阿奴的责难。阿奴的话还倒真的是令赵氏惊了一惊,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如此一来她把将军也骂进去了。
她抿紧了嘴不再接阿奴的话,心里暗自寻思着,见着将军时她该说些什么话把话圆回来才行。
阿奴今天哭也哭了,戏也演了,对赵氏也刺了她几句,觉得累得慌,她对赵氏说:“大夫人,阿奴也累了,就不陪大夫人过去了,还请大夫人见谅。”
阿奴并不等赵氏回话,就直接越过了她先行走了。
赵氏阴沉的盯着阿奴那摇曳的身姿,想着阿奴就是凭着这一身柔软的身体去取悦于火翊的。赵氏的眼神暗了下来,她边走边合计着得想个法子,得令阿奴见不得人才行。
匆匆出府的火翊与柳婧哪里知道他们走后,府里已是暗潮汹涌又要变天了。
阿奴回到了梅露院里,也不顾今天全部下人都去前院了,寝室里的茶水无人按时更换,接上一杯冷冷的茶就喝。似乎这样可以浇灭她的心火。
只是几大口冷茶灌了下去,非但没有浇灭她的怒火,反而勾起了她更大的火来。
这几日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正准备择日出府一趟,购些药具回来。没想到这人算不如天算的,她还未来得及实施她的计划,火翊却派了军中里的人住进府里,这就打乱了她的计划,在陈校尉等人还未离开之前,她也只有蛰伏起来,暂时什么动作也不能做了。
看来又得便宜赵氏再得意好几天了。阿奴心里愤懑得难受得把桌面上的茶具扫落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府里赵氏与阿奴较劲的时间,火翊与柳婧两人已坐上了将军府里的马车,驶离了将军府。
“将军,今日先不去赏梅了吧,这出府的时间太晚了。”柳婧抬头看了看已是准备西斜的太阳。接着说道理“再说了赏梅得有好的心情,这心中有事总是缺少了一些雅兴。”
柳婧其时是想说她已没了去赏梅的心情,不为别的,就因为刚才火翊对阿奴的心思。她如何看不出来,今日的楚楚动人的阿奴怕是已成功的勾起了火翊的柔情,她知道她不应该陷入这些情爱当中,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她的心思,这时她的心里酸酸的没了滋味。
火翊眼眸暗了暗,他不明白刚才还是深情款款的柳婧,如何就又没了心情。
他欺身将柳婧的身子扳于他的身边,令柳婧与的眼眸与他的眼神对上,他紧紧的盯着柳婧的眼,“怎么了,如何又没有兴趣了?”
火翊被阿奴的哭声早弄得闹心,正想着与柳婧出去玩玩,也好换换心情,没想到柳婧倒来神说不去了,这让火翊有了一些不快的感觉。
由于火翊身材魁梧,高大而伟岸的身姿就是坐着也高出柳婧一个头,柳婧只能抬起头来,才能与他对视开来。
她被火翊的双手抚上双肩的触感而心跳加快,她扬了起了双眉,眸底闪过一丝的慌乱,有些无措的说:“没有,就是想着这些请帖才送出去两张,心里不安怕误了事而已。”
柳婧的脸不知是心慌带羞还是正好被照射入马厢里的阳光晒得,这时有些红扑扑的煞是动人。有一种使人怜爱的感觉。眸底里的眼珠灵动的转着,瞬间就化解了火翊的不快。
火翊看着这样的柳婧也忙中一软,对柳婧说:“那就如了你的意,今天我们顺着同一方向而去,也不逛了,能送出几张是几张,今日多送些,明日夫人该有心情陪为夫去赏梅了吧。”
火翊幽深的目光,仿佛里面含有着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就如一道柔和的光,融进了柳婧的心间,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好。”
柳婧的配合,当即令火翊心情大好,他翻出了柳婧带出来的礼品袋,从中将请帖翻了出来看了看后说:“这几个人,我们先去吴尚书府。”
“吴尚书,那是何人。”柳婧好奇的问。
“他是负责刑部的,与家父也是颇有交情的掌权者。”火翊随意的说着。
刑部尚书,柳婧在心里暗暗的记了下来。
“夫人可别小看了吴尚书,别看他现今领着文职,十年前,他与家父可是并称威武双杰。”
“哦,还请将军说来听听可好。”
又是一个与火家有交情的的人物,柳婧真的来了兴致。
十年前的吴尚书曾以区区十万人之军,挡住我国右侧的南蛮人五十万人的进攻,最终迫使南蛮人退守沙漠以北,至今都不敢再犯。
后来边境较为安静,而国内又缺乏干练的官员,王君才将吴尚书调回朝中,任了刑部尚书一职。
自打吴尚书担任了刑部一职以来,大邑城里的治安那是大大的改观,就连王君也是常常对吴尚书赞不绝口的。
谈话间他们的马车已停在了下来。柳婧掀开了车帘看了出去。
“吴府。”两个大字印入柳婧的眼帘,有了之前赵尚书的府邸的奢侈豪华,令柳婧以为这刑部尚书的府邸自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没想到这入眼之处却是再普通不过了。
“怎会如此的不起眼的门匾?”柳婧悄声的向火翊提出了她的疑惑。
火翊想了想,道:“吴尚书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虽说后来也算是飞黄腾达了,可是这勤俭的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沿袭下来。”
柳婧听着暗暗的点了点头,吴尚书还没见着她就已经对此人有了好感。这样的人,起码不会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民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