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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咬人是小狗!

萧贞怡害怕的往侍卫身边躲,但四下寻找着谁也没看见,整个人都有些楞。

侍卫又问江清韵:“郡主,刺客往哪里逃了?”

江清韵摇摇头:“我没见到刺客呀……”

侍卫们一愣,疑惑的又看向萧贞怡:“那萧小姐怎么说有刺客……”

“我不知道,她忽然就喊了起来。”江清韵说着想起最近新学到的一个词,用来形容萧贞怡正好,“就跟中邪了一样。”

“你才中邪了!我的手都被刺伤了!还不是有刺客!”萧贞怡将还在流血的手掌给侍卫们看,“你们快找找,附近一定有暗器掉落!”

侍卫长瞥了眼伤口,一边命人朝四周搜查刺客,一边派人寻找暗器。

江清韵往左前方迈了两步,捡起一片染血的树叶:“是这个。”

“怎么可能!”萧贞怡不信,可当看到树叶背面染上的新鲜血迹时,又愣住了。

侍卫长拿过检查了一番,这就是宫内很常见的香樟树叶,也没有内力使用过的痕迹。

她们刚刚就站在一棵香樟树下。顿时,侍卫长的脸色有些冷:“萧小姐,宫内不比别处,请不要随便喊出有刺客。万一惊扰了圣驾,谁也担待不起。”

“是真的有暗器!不可能是树叶!”萧贞怡坚持自己没错。

侍卫长在确定附近的确找不到暗器之后,撤了人手:“请两位尽快回席吧。”

江清韵乖乖走了,绕过一个拐角,她抬头冲香樟树上一笑。

楚之墨的身影从树冠间落下,江清韵连忙追上去:“谢谢十一皇叔!”

楚之墨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去。

江清韵小跑这才追上他,严肃的嘱咐着:“王爷,你可不要娶萧贞怡啦!她脾气可坏啦!你看还是我好是不是?”

“本王就没见过比你更会自夸的人。”

“那说明我诚实呀!”

楚之墨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可江清韵抬头的时候却只望见那张依旧漠然的面容。

“我这几天想了下,娘亲说成婚最好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十一皇叔,你喜欢什么样的?”江清韵认真的问。

“是不是我说出了,你就不缠着我了?”楚之墨问。

江清韵点头。

他也没什么喜欢的样子,可景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笑着道:“我们王爷喜欢大胸妹子,你的太小了!”

楚之墨顿时有种想把他丢出去的冲动。

景逸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笑,“我这不是在帮你嘛!”

他本想让江清韵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这个丫头迎难而上。

她认认真真低头望着自己的胸,还伸手摸了一把:“是挺平的……”

“所以你死心吧。”楚之墨剜了眼景逸然,冷着脸转身要走。

江清韵连忙追上去:“你放心,我会努力丰胸的!”

楚之墨脚步一顿,景逸然忙道:“你刚刚可是答应不再纠缠王爷的。”

“对呀,等我把自己变成十一皇叔喜欢的样子,十一皇叔就会娶我啦!我还用纠缠王爷吗?”

在景逸然的捧腹大笑中,楚之墨冷着脸甩袖走人。

江清韵开开心心的拉着蓝叶走了,路上又见到侍卫长,直接请他送自己回延禧宫。

回到宁王府的路上,宁王妃就发现女儿有些不对劲了。先是神色凝重的盯着她胸口,然后还伸手摸了上来。

虽然也知道女儿不会有什么坏念头,但宁王妃良好的教养让她拍开了江清韵的咸猪蹄:“你这丫头做什么呢?”

“娘亲,你胸大好呀!”江清韵是个一根筋的丫头,实话实说,语气里还满是羡慕。

宁王妃一张老脸又是羞恼又是嗔怪:“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是真的嘛。娘亲,你看我……一点点……”江清韵先前没注意过,现在对比下来,就连年纪比她小的蓝叶都比她的大。

宁王妃瞧她这严肃的小表情,哭笑不得:“你还小,不用担心这些。”

“可是人家想嫁给十一皇叔嘛……”江清韵异常失落。她可是记得萧贞怡的比她大好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瞧着女儿不高兴的小表情,宁王妃哭笑不得:“你让娘亲说你什么好……清河王真的不是良配。还有那里是大还是小的问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你再年长几岁,或者是以后生了孩子,还会长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嘛……”即使她每天什么都不做,灵气还是会有所损耗。一旦灵气损耗完毕,她就差不多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宁王妃闻言却会错了意,重重戳了一下江清韵的脑门:“你这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你要是想嫁人,娘明天就给你物色!”

她这是气话,可江清韵听不出,一个劲的摇头。

宁王妃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一片苦心,正要松一口气,又被江清韵接下来的话气得不行。

“我不想嫁给别人,只想嫁给十一皇叔!然后吃掉他!”说着她意识到失言,连忙捂嘴。

宁王妃却没在意这个细节,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娘亲怎么能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江清韵表示不在意呀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江清韵就去花房扛了把大铲子回来。指挥着蓝叶在自己院子里挖了个坑。

蓝叶一边挖一边哭:“郡主您挖坑要干什么……您要埋什么东西吗……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要埋奴婢呀嘤嘤嘤……”

江清韵不明白这个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见坑挖的差不多了,自己蹦跶下去,吩咐蓝叶填土。

蓝叶这下哭的更凶了,“嘤嘤嘤……郡主您不要想不开啊……就算不能嫁给十一皇叔,还有好多公子愿意娶您的!您不能寻短见啊……”

江清韵狠狠白了眼她:“谁说我要寻死了!快填土快填土!我算好了,一会儿就有一场雷阵雨,我埋在土里能快快长大,就能做个大胸妹子了!”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兴奋无比,已经罪恶的脑补到自己结完婚在吃楚之墨的心脏了。

蓝叶懵逼:“郡主……您不是草啊……埋土里长不大的……”

“长的大!”江清韵板着脸教训她,望着头顶阴沉沉的天催促,“快点!快下雨了!”

蓝叶就算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不敢动弹:“郡主……”

“你再不动信不信我活埋了你!”江清韵佯装凶恶的问。

蓝叶一个哆嗦,哭着哀求:“郡主不要……”

“那就快埋!等郡主我胸顶青天了,就带你去得月楼吃大酱肘子!”

蓝叶有些心动。虽然说现在的郡主有些疯疯癫癫,但是比昏迷前对她好多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给她。

郡主不会害自己的……

蓝叶一咬牙,抡起铲子开始填土。

江清韵院子里其实还有不少丫鬟和婆子,但相比于江清韵,她们更听命于宁王妃。

每当江清韵要做一些出格事的时候,非但使唤不动她们,她们还会去给宁王妃告状。

只有蓝叶一个丫头年纪小、胆子小、心眼直,江清韵能使唤动,而且她还不会主动去给宁王妃打小报告。

因此,今天江清韵给院子里其余人都放了假,就等着自己来吸收一次雷电精华。

雷电是妖怪们的噩梦,但同时也会给植物带来大量的营养成分。江清韵还没化形的时候,每次雷雨就会牟足了劲吸收雷电过后空气中浓郁的灵气。

只要她多吸收些灵气,不就胸前二两肉么?她变个四两的都不是问题!

蓝叶力气小,时间又紧迫,因此土坑挖的不算深,只能埋住江清韵的半截身子。

此刻,在江清韵的不断催促下,蓝叶总算是把土都填了回去。填完,她还用力在周围踩了几脚,确保江清韵埋得结实,得到她家郡主一个相当赞赏的目光。

江清韵美滋滋的抬头望天,暴雨倾盆而下,她笑了。

蓝叶相当害怕,进屋又取了雨伞给江清韵撑开。

谁知她家郡主并不领情,还嫌弃她:“诶呀,你走开了啦!都影响我跟雷公大神交流感情了!”

蓝叶一个哆嗦,慌慌张张问:“郡主……您……您跟雷公大神说什么……”

江清韵神秘兮兮的一笑:“我在跟雷公大神祈祷,让他多劈点雷下来,最好是把我渡劫时候的雷一起劈了!这样我多吸收一些营养,胸就更大了!”

蓝叶不是很听得懂江清韵的话,但她要是雷公大神,听见这样的话估计会把雷公凿直接锤江清韵脑门上。

因为雷雨,整个天空五黑一片,哗啦啦的只有大雨倾盆而下。

江清韵脸上全是雨水,小身板在风雨里飘摇,愣是不肯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蓝叶焦急的呼喊下,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自然是江清韵的身子,她的元神回到了魂魄世界里,正在被康德郡主嘲笑。

“蠢死你了!哈哈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妖怪……”

“闭嘴!再笑信不信我不帮你追十一皇叔了!”江清韵佯装凶恶,狠狠剜了眼她。

康德郡主立刻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满是无辜。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发现康德郡主这道执念化成的人影也是个平胸!所以这不能怪她啊!不是她的错!是康德郡主原本条件就不好!

“都是你胸小!十一皇叔喜欢大胸妹子,害的我现在还得给你丰胸!”江清韵想到这里有些委屈,她在魂魄世界里就是板蓝根的原形,伸出叶片摸了摸自己一马平川的身子,满是叹息。

谁知,康德郡主比她还不服气:“你胡说!十一皇叔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他注重的是内涵!内涵!”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你这条件,也就只能跟人家比比颜值和家世这些肤浅的东西了。真比其内涵,你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胡扯!本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江清韵嫌弃的用叶片挥开走到自己身边的康德郡主:“然并卵。现在呆在你身体里的是我,我一样也不会。”

“都是你太蠢了!”康德郡主嫌弃。

江清韵给了自己一记头皮。对!都是她太蠢了!嫌弃着嫌弃着,就把自己给一起骂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总觉得整棵板蓝根都昏昏沉沉的,异常的不舒服。

难道是魂魄世界被人入侵了?

想到这里,江清韵连忙戒备的问康德郡主:“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康德郡主摇头。见江清韵一棵板蓝根东摇西晃,她瞧了眼外面的世界,提醒道:“好像是我的身体快不行了。”

“什么?”江清韵大惊,她居然因为一副凡人身子的孱弱而影响到了元神?

岂不是说一旦那副身子再死一次,她就魂飞魄散了?

这可不妙!

江清韵连忙退出魂魄世界,守在她床边的宁王妃见她醒来,大喜:“可算是醒了!儿啊,你可真真是吓死娘亲了!”

江清韵的嘴角动了动,试图发出声音,但因为身子实在是太弱,没能成功。

原本焦急在房中踱步的宁王也面露喜色:“感觉可好?是不是要喝水?”

宁王妃连忙给江清韵喂水。

喝了两口,江清韵听到低声的啜泣。这才发现跪在地上、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的蓝叶,正眼泪汪汪的望着她。

“这叛主的丫头居然敢埋你!女儿别怕,娘这就收拾了她!”宁王妃说着就要发落蓝叶,江清韵连忙将她高抬的手拦住。

宁王妃不明所以。

江清韵因为高烧说不出声,宁王夫妇又都坚持是蓝叶害了她,怎么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眼看嗓子都哭哑的蓝叶被粗使婆子拖出去,江清韵着急的掀开被子下床,冲上前去将蓝叶救下。

宁王大惊:“风寒未退,怎能躺地上!快起来!”

婆子们连忙丢下蓝叶,试图去抱起江清韵,却被江清韵一脚踢开。

宁王妃焦急的上前:“心肝别闹,乖乖去被子里躺好!”

江清韵抱紧了在她怀里因为恐惧到极点而瑟瑟发抖的蓝叶,调出为数不多的灵力令自己能开口说话:“她是个好人。”

人情世故她懂的不多,但谁都她好她心里都有数。

宁王妃微微一愣:“可她埋了你……”

“她救了我……”江清韵嘶哑着声又道。

望着女儿眼底的坚持,宁王妃眼眶一阵温热。她的女儿变了,变得也开始在乎身边人了。

“先不说这些,你别冻着了。”宁王担忧的提醒。

江清韵拉着蓝叶回到被子里窝好,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没想到只是用灵力说了两句话,也能耗费这么大。这次是连元神都一起没有了意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蓝叶正哽咽着在照顾她,见到她苏醒,面色大喜:“郡主!您醒了?你总算是醒了嘤嘤嘤……”

江清韵一笑,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我没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蓝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江清韵指的是谁,连忙摇头:“没有人为难奴婢。王妃说既然郡主要保奴婢,就让奴婢往后好好跟着郡主。”

她说到这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后退两步跪下,“奴婢以后会好好照顾郡主、保护郡主!不会让郡主再胡来的!”说完也不顾江清韵的阻拦,重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江清韵磨牙。她怎么感觉好像救错认了呢?

因为她的苏醒,宁王又去请了景逸然来复诊。

景逸然请脉过后,饶有兴致的望着她:“郡主,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这身子实在是奇怪。”

江清韵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不解:“我也没比别人多只脚或少只手啊。”

景逸然只当她是玩笑,没有在意:“郡主,你的脉象太弱了。正常来说,这么孱弱的脉象,病人不可能苏醒。”

江清韵的小心脏微微一颤,她附身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可要是被驱逐出这副身子,她可就死定了!

死亡的恐惧之下,江清韵壮着胆子道:“我不明白你的话,但我醒来就是好事。也许是你诊断错了呢?”

“我七岁就会切脉了。”景逸然强调。

“那也不代表你不会出错呀。而且,你学的医术,所有论断都是根据前人的经验所得出来的。总有些个例产生的吧?本郡主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个例呢?”

景逸然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他转身去写药方,江清韵瞥了眼自己坦荡荡的胸,鼓腮,“小神医……”

诶哟?

这讨好的调调……

看来是有求于他呀!

景逸然好看的狐狸眼眯起来,转身笑着望向江清韵:“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一些丰胸秘方的吧?”江清韵眼神灼灼的问。

景逸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就没见过比江清韵更大胆的女子了,居然敢正大光明的问这种问题,她就不觉羞耻么!

好吧,看江清韵比他还无辜的脸,景逸然就知道这位郡主根本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你真想做个大胸妹子去勾引清河王啊?”景逸然问。

“是嫁给他!”江清韵目标明确的强调。

“他不会喜欢你的。”景逸然转身继续写药方,“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

“我不要他喜欢,我只要嫁给他!”然后吃掉他!

景逸然很难理解这种心情,估摸着江清韵是一厢情愿,他也懒得戳穿,另外给江清韵写了一张丰胸的方子。

江清韵感激涕零:“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所以你谢我究竟是为了这张药方,还是为了我救你一命?”

“为了丰胸药方!”

“告辞!”

……

楚之墨年幼就出现体弱之症,老皇帝便请了老神医来为他医治。虽然至今没有根治,但这倒是让楚之墨和景逸然成为了至交。

这些天景逸然就住在清河王府。他回去的时候,楚之墨正在药房喝茶。

“哟呵,王爷也来我这里当药童了?”景逸然玩笑。

“路过。”楚之墨放下手中的茶碗,瞥了眼他正在整理的备份药方。

这是他出诊的习惯,开出的所有药方一式两份,自己和病人各留一张。即使将来要对质,也好有个凭证。

景逸然察觉到,露出一抹无耻的笑,指着上面一处问:“你知道木瓜是干什么的吗?”

楚之墨久病成医,虽然不像景逸然这般精通,但粗浅一些的药理也懂:“健脾消食。”

“还有呢。”景逸然冲他挑了挑眉。

楚之墨搜肠刮肚,摇了摇头。

景逸然噗嗤笑出声:“还能丰胸美颜!”

楚之墨霎时明白过来景逸然在拿他开涮,当即甩袖走人。

景逸然笑嘻嘻的追上去,“你别走呀!我跟你说,这康德郡主也是位奇女子。醒来之后不哭不闹不问自己的病情,一心就问我要丰胸的方子?你说哪有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给你当王妃也不亏——”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猝然被楚之墨点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不满的瞪着楚之墨消失在药房门口。

回到书房,暗卫已经等候在那里,低声与他耳语:“王爷,丞相府萧公子秘密前往宁王府了。”

“所为何事?”楚之墨问。

“萧公子没有去宁王书房,只见了康德郡主,看样子似乎是去探病的。”暗卫说着有几分不相信。

京城诸人都以为萧子铭是个纨绔子弟,可他追踪了萧子铭越久,越是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所谓纨绔、所谓烂泥扶不上墙,都不过是他的伪装。

他绝对不是那种玩物丧志之徒!

而且一定在暗中谋划什么!

要说他去找宁王相商秘事,暗卫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