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大师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跟着萧正走后照顾好贠婺。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是多想了,田士千让鹭大师不过是去办一个案子而已,等着案子结束鹭大师就回来了,我心里又何必那么伤感呢?
接下来我们本不想打扰鹭大师和贠婺独处的时间,可贠婺却每次都会以各种借口来找我和徐若卉玩。
贠婺特别喜欢兔子魑。而兔子魑起初有些害怕贠婺身上的佛性,可后来渐渐却是被贠婺身上的佛性吸引,甚至在贠婺做功课的时候,兔子魑也会卧在他的身边,再这么待下去,我觉得兔子魑也要遁入空门了。
不光是兔子魑,我书包里的那只阿魏魍也是如此,经常偷偷飘出书包跟这兔子魑一起和贠婺玩。
而这一切被鹭大师看到的时候,他就念了一句佛号,然后笑着对我说:“初一啊,贠婺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你身边可以容得下魑。容得下的魍,可见你心中之善,贠婺跟着你不会学坏。”
我笑了笑没说话,因为鹭大师不知道,其实我身上还有一只魅。
转眼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萧正敲响了我们住处的房门,我过去开了门,就看到萧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我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萧正点头说,来了。
接着他就往里看了看,然后继续说:“鹭大师还在吗?”
我没说话,直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进来,他敲门的时候我们一众人都在客厅里聊天说话呢。
萧正进门看到了鹭大师,依旧先行了一个佛礼,然后也不废话,直接问:“鹭大师。你考虑如何了。”
鹭大师先是念了一句佛号,然后笑着回答萧正:“我答应你,把东西交给我吧。”
萧正丝毫不含糊,直接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朱红的盒子来。那盒子的颜色让我想起了各莫寺那些僧侣的衣服。
萧正直接把盒子递到鹭大师面前说:“鹭大师,你验收一下吧。”上他他圾。
鹭大师接过盒子,然后缓缓把盒子打开,接着我看到一串念珠静静的躺在盒子里,看不出任何的稀奇之处。
可鹭大师在看到那串念珠后,却忽然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开始快速的诵经,只是他念的什么,我却听不懂。
旁边的贠婺见师父开始诵经,也是跟着“嗡嗡”地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那朱红盒子里的念珠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安静。
再一会儿鹭大师和贠婺诵经结束。
鹭大师从朱红的盒子里取出念珠,然后递给贠婺道:“以后你就用这一串念珠。明白吗?”
贠婺点头,然后把自己手上那一串念珠递给鹭大师,同时接过鹭大师赠予他的那一串看起来有些旧的念珠。
做好了这一切,鹭大师继续对贠婺说:“师父要出门办事儿,跟之前一样,师父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这次没有其他的师兄弟陪着你。你就跟着初一,俊辉在一起,每天功课不得落下,要听话,不惹祸。”
贠婺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鹭大师又吩咐了一会儿贠婺,就跟着萧正离开了,我们本来是要送他的,可被鹭大师给拒诀了。
临走的时候鹭大师吩咐了贠婺很多话,却只给我们这些大人说了两个字:“珍重!”
显然他是放心把贠婺交给我们的。
等着鹭大师走了,我就看到贠婺在客厅里一边笑,一边留下了眼泪。
我问他为什么哭,他摇头说:“不知道。”
他的样子像是一个傻子,可却傻的天真。
此时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鹭大师可能回不来了?想到这里我自己在心里呸了自己几声,可那种感觉依旧很强烈。
见我站着那里发呆,王俊辉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鹭大师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只要照顾好贠婺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贠婺没有再笑着哭,他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做早、中、晚的功课,按时吃饭,按时玩儿玩具,他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完全不用我们操心什么。
唯一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因为贠婺住到了我们这里,所以我们的每一顿饭都必须要清淡,丝毫荤腥不能沾。
稍微有点的荤腥,贠婺都会念经诵佛,然后一天不吃饭。
这会让负责做饭的李雅静和徐若卉自责一整天。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问贠婺是不是生气了,他摇头说:“没有,我念经,替,赎罪。”
我明白贠婺的意思,他只是诵经,然后通过罚自己不吃饭,来洗去我们身上所犯下的罪业。
听到贠婺的解释,我都会摸摸他的头。
贠婺的佛性让我难以理解,他总是通过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
包括鹭大师也一样,他这一生基本上都是在为他师父,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个贠婺小和尚而活,他只是为了让贠婺顿悟的一粒尘埃而已。
转眼到了三月中旬,天气回暖,五月份我和徐若卉就要结婚了,所以我们就准备在春回大地的时候,趁着空闲把婚纱照给拍了。
蔡邧和岑思娴两个人知道我这边的安排后,更加配合,都没有让我出案子的打算,而且还都送了祝福。
穿着婚纱的徐若卉,简直是仙女下凡,我光是看她就看呆了,也不知道累,更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那婚纱照我们结结实实拍了一整天。
而在我们拍婚纱照期间,徐若卉的妹妹海若颖也是过来看了看,同样献上了对我们的祝福。
这一个多月,是我入川一来过的最悠闲的一个月,而这一天,是我入川一来最快乐的一天。
累了一天回到住处,贠婺小和尚做完晚上的功课就去睡觉了。
王俊辉和李雅静也是很配合地回屋儿去了,客厅只剩下我和徐若卉两个人,我就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后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本来可以是一个长吻,可我们嘴唇刚碰到一起没两秒钟,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徐若卉就把我推开说:“接电话。”
拿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
接了电话,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你好,是李初一,李相师吗?”
对方既然叫出了我的名字,那说明这个电话没有打错,我说是,然后问对方是谁。
那个男人的声音继续说:“我姓白,叫白坤,不知道你听说过我没有。”
白坤,这我还真是听说过,是蔡邧告诉我的,明净派四大长老家族之一,白家的少主,今年三十六岁,是公认的下一任白家族长。
白坤还有两个哥哥,只不过那两个人本事平平,又不讨白长老的喜欢,所以在家族里没啥地位和势力。
所以在听到白坤这个名字后,我就问他是不是白家的那个,白坤在电话里笑着说:“自然是。”
白家和赵家是四大长老家族中联系最紧密的两家,赵家是我们的死对头,那白家跟我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心里的戒备之心一下就升了起来。
我问白坤找我什么事儿,他继续笑着说:“素闻李相师和王道长办案神速,我们白家今日遇到一个难办的案子,还希望二位能够出手相助。”
让我们出手相助?
在我看来多半又是试探我们的实力,或者干脆是为难我们,再或者是找了一个极难的案子,想要借这案子里厉害的正主儿直接除掉我们。
有了这个想法,我自然给不了白坤什么好话听,直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们白家可是四大长老家族之一,难不成还找不出两个比我们能耐更大的人吗?”
白坤也不生气,直接说:“不是没有,而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这边人手有些不足而已。”
白坤的这些鬼话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就道:“我最近忙着结婚的事儿,以后在说吧。”
我刚准备挂电话,白坤忽然说了一句:“鹭大师!”
听到那三个字,我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忙问白坤:“鹭大师怎样了,你们抓了他?”
白坤立刻道:“李相师误会,我们的人在执行一个案子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鹭大师和田士千,知道了他们要办的一件事儿,如果你帮我们完成这个案子,我就告诉你鹭大师现在在干什么,还有他现在的处境,我可以先给你透露一下,他的处境可不太好哦。”
鹭大师的处境不好,我让白坤给我细说,他就笑着道:“你要想知道也行,帮我们做一个案子,等这案子结束,我就把整件事情告诉你,不过你们的速度必须快点哦,万一鹭大师坚持不到你们办案结束就圆寂了,你们怕是要后悔的。”
我被白坤给惹怒了,立刻吼了一声:“你先告诉我,我保证帮你们完成那个案子。”
白坤道:“我的话不想重复说两遍,接或者不接,任由你!”
此时我的牙都要咬碎了,直接狠狠地说了一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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