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穴很宽阔,在里面说话都能听到回音。大家绕着洞穴走了一遭,估计这个洞穴纵深在二十余米左右,差不多是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而更为奇怪的是,脚下的地面上竟然铺就着一层青石板,那些青石板每块大概有四平米那么大,上面镂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看上去古色古香。
刘大少猛地一拍手道:“太好了,我们能从这里出去了!”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你发现出路了不成?”
刘大少指着脚下的青石板说道:“你们看这些青石板,很明显是人为修葺过的,也就是说,在以前的时候,常常有人会来这里,既然有人能够来到这里,那么说明这里一定有与外面连接的通道!”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仿若如梦初醒,一个个激动不已。
张恩溥沉吟片刻,忽然提醒道:“这里也不知道是古人用来做什么的地方,大家小心一点!”
刘大少问张恩溥道:“那师傅,你能看出这些青石板是出自什么年代的东西么?”
张恩溥蹲下来,摸摸那青石板道:“这青石板上的花纹有些古怪,我也拿捏不准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不过看质地,应该是明朝前后。”
俩正说着话儿,忽听白二癞子惊恐地叫喊道:“哎哟我的妈呀,你们快来看呀!”
大家心头一凛,循着白二癞子的声音跑了过去。只见半截蜡烛掉在地上,兀自燃烧着。火光照着白二癞子的面容,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槁枯的面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僵尸。他跌坐在地上,手指前方不停地哆嗦着,“有鬼!有鬼!”
看见他这副模样,大伙儿心里都有些发毛,究竟是什么东西把白二癞子吓成这副德行?
田国强拾起那半截蜡烛道:“他娘的,你别吓唬我们,我们可是生活在社会主义春风下的大好青年,可不会相信什么鬼神的玩意儿!”说着,跨前一步,举起蜡烛往前照去。
“啊?!”田国强的手臂蓦地凝固在半空,只听他结巴着说道:“这……这……太恐怖了……”
蜡烛的光圈映射在不远处的石壁上,大家借着烛光定神一看,一下子惊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在距离他们大概三米远的石壁上,挂着一幅长约五米,宽约两米的巨大画轴。画轴上的图案血腥诡异,色彩鲜艳的令人晕眩。画面上画着一个人,他被捆绑着双手跪在地上,嘴巴大张着。他的旁边放着一个火盆,一个面目狰狞的小鬼拿着一把烧红的铁钳,死死地夹住那人的舌头,那人的舌头被拉得老长,伴随着滚滚浓烟,鲜血从嘴角不断地溢出来。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带着腐臭味从画轴上散发出来,令人闻之欲呕。
刘大少甩了甩昏胀的脑袋,退后一步道:“他奶奶的画得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般吓人?”
田国强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幅画有些不太对劲?”
田国强说这话的时候阴恻恻的,害得我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家问他哪里不对劲了,田国强声音颤抖地说:“我怎么觉得画里的人不像是画上去的,而是个真人!”
什么?!大家惊恐地看着那幅血腥的图画,越看越觉得田国强所说是对的。整幅画给人一种强烈地立体感,仿佛画面里的人会随时爬出来一样。
“把蜡烛给我!”张恩溥从田国强手里接过蜡烛,走到石壁前面,掏出手巾捂住鼻子,然后静静地打量起那幅画来。
张恩溥看得很仔细,只见他掏出一张纸巾拿在手里,然后隔着纸巾摸了摸那幅画轴,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半晌,张恩溥回过头来脸色凝重的对大家说道:“你们知道这幅画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刘大少随口答道:“画当然是用笔沾着颜料画出来的呗!”
张恩溥摇了摇头道:“不!这幅画是用头发丝绣出来的!”
头发丝?!大家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恩溥,用头发丝绣出来的画,世上还有这么古怪的画轴?刘大少带着满腹疑惑走到画轴前面,张恩溥道:“别用手碰!”
刘大少点点头,凑近了仔细一看,只见画轴上那血腥的图画果然是用一根根细密的发丝绣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使那些发丝紧密地黏在一起,彼此之间毫无任何缝隙。严格说来,这真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画轴。
不过,这幅画到底是什么人绣出来的?为什么要绣上这样血腥诡异的图案?
此时大伙儿的心里俱是满腹疑云。
田国强咋舌道:“这幅画轴要用多少人的头发丝才能绣成呀。”
不知道为什么,刘大少一想起那画是用头发丝绣出来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皮也麻麻痒痒的,好像自己的头发正被人一根一根地扯下来一样。
白二癞子这时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尘灰一边憨笑着说道:“原来是画呀,我还当是鬼来着!”
“喂,你们看呀,这里还有一幅呢!”田国强在旁边叫道。
大伙儿仔细一看,在与这幅画轴间隔大概五六米的地方,也挂着一幅同样巨大的画轴,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幅画轴上面,所以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幅。
大家走到另外一幅画轴前面,只见这幅画轴上面的内容同样诡异血腥,一个小鬼拿着一把形状就像锷鱼嘴巴一样的大剪刀,剪下了一个人的十根指头,鲜血从断指处喷涌出来,令人触目惊心。
田国强道:“这是什么酷刑呀,怎么这般残忍?”
“我擦,你们快来看,这里还有更残忍的!”刘大少尖声叫道。
在与这幅画轴同样间隔五六米的地方,出现了第三幅画轴,这幅画轴上面的图案更为血腥。图案的中间是一棵铁树,树干上生长的不是树枝,而是无数利刃,一个人赤身**的被挂到了那铁树上面,身上被利刃扎出无数窟窿,鲜血和着碎肉不停地往下滴落。
刘大少强忍住呕吐的**,远远地退了开去。
张恩溥忽然说道:“快,继续往边上走,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画轴!”
张恩溥所说的没有错,当两人又向旁边移动了五六米之后,石壁上出现了第四幅画轴,画轴上画得是一面铜镜,一个人跪在铜镜前面,铜镜上散发出的金光照在那人的身上,镜子里却出现了一个妖怪的模样。
两人不停地移动,不断地发现新的画轴。
第五幅画轴上面画着一个大蒸笼,蒸笼下面是熊熊大火,一个人被捆绑着手脚,像乳猪一样被搁置在蒸笼里面,像是要被蒸成人头馒头。
第六幅画轴上面画着一根粗壮的铜柱,柱内燃烧着烈火,铜柱被火烧得通红,几个小鬼在旁边不断地煽风,一个人被扒光衣服捆绑在那铜柱上面,浑身被烤得焦黑,冒着缕缕青烟。
两人一幅接一幅的看下去,不知不觉竟然围绕着这个洞穴走上了一圈,仔细一数,这样的画轴竟有十八幅之多,每幅画上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无一不是人世间罕有的酷刑,看得刘大少心惊胆战,手脚冰冷。
当看完第十八幅画轴的时候,张恩溥对刘大少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些画轴上的内容画得是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刘大少一惊,十八层地狱的传说由来已久,他对此也并不陌生,但谁也不知道十八层地狱到底是哪十八层。
张恩溥解释道:“这里的每一幅画轴都代表了一层地狱的酷刑,从我们看见的第一幅画轴开始,十八层地狱分别是: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石压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以及刀锯地狱。”
刘大少吐着舌头道:“我的天啊,这十八层地狱也太恐怖了吧,看来我们平时还是不要做坏事,否则死后被打入这十八层地狱,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张恩溥道:“其实这十八层地狱的区别不在空间的上下,而是在时间与刑法上面。像是生前做坏事的人死后都会下到相应的地狱,像是生前喜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死后就会下到第一层拔舌地狱,在时间上,第一层地狱是以人间的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年,在这里的众生必须在此生活一万年,想要早死一天都不行,而这一万岁就相当于阳间的一百三十五亿年。而由于地狱的时间和寿命都是依次倍增的,所以,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便以亿亿亿年为单位,如此长期的受刑时间,可说是名符其实的万劫不复,痛苦和残酷的景象,是世人所难以想像和理解的。”
听闻张恩溥这么一说,刘大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这世界上真有十八层地狱的话,那可真够人受得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别研究什么十八层地狱了,先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再说吧!”田国强说。
是呀,怎么研究起十八层地狱来了,再不从这里走出去,大伙儿都快被这种黑暗的压抑给活活憋死了。
手电筒只有两支,刘大少把包里的蜡烛分给众人,大家分头寻找出路。
忽听田国强尖声叫道:“蛇……蛇……”然后光亮一晃,手里的电筒落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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