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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 碎

    将军罐的出现打破了现场沉闷的气氛,骆天掏出自己的鸡血石印章,在鉴定书上盖下去,同时签名,看到那一方印章,黄立德被震到了:“冻地鸡血石?”
    骆天点头:“刚做出来的。”
    “这师傅的手艺可真是……”黄立德一时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看到上面那一条欲一飞冲天的无角龙,他心里认定这就是骆天的现实写照,这个做印章的师傅识人的眼光绝不亚于自己看古玩的眼光。
    余老板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下去,那一个凤尾尊,她干脆就留了在黄立德的面前,黄立德无奈地笑笑,将它拿下去,放在自己脚边上,旁边的常老立刻乐了:“拿回去当个摆件也不错,颜色多妙啊,五彩的。”
    黄立德白了常老一眼:“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常老摇头:“你可是为老不尊的鼻祖了,我哪敢跟你比啊。”
    看两名老前辈斗嘴,其乐无穷,骆天立刻咧开嘴笑了,就在此时,一个骆天最不想看到的人站了起来,正是那冤家田义天,只见田义天手放在口袋里,并看不清拿着什么物件,他径直朝骆天走过去,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骆天闷笑一声,假如只是拿古玩来为难自己,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这时候的骆天,哪里知道田义天的心机之重?
    再说田义天走到骆天面前,甚是轻浮地笑了一下:“又见面了,骆先生。”
    昨天还在酒店大厅当自己透明,今天就承认又见面了,碍于场面,骆天不得不挤出笑来:“是啊,田总,有何指教?”
    “来到这里,自然是想一求真假了。”田义天笑着,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躺在他掌心里的,赫然是一块紫色的翡翠!
    骆天已经被这种柔和的带有致命吸引力的紫翡翠所吸引,他的嘴巴微张:“紫眼睛?!”
    骆天和翡翠打的交道不少,就连万中无一的飘翠也落到了自己手上,紫色翡翠自己见识过了,应该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大惊小怪了,可是这是紫眼睛啊!紫色翡翠中的精品,骆天想到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紫色在中国古代被称为帝王色,从紫微大帝到紫禁城,从老子出关的紫气东来到紫衣绶带,无不显示出紫色神圣高贵的地位。真正优质的紫色翡翠其价值不让于绿色翡翠,田义天是玉石狂人,手上拥有这样优质紫翡并不为奇。
    质地细、透明度高、深紫色,这块紫翡是加工后的成品,为求子观音的吊坠,骆天笑道:“这块紫翡没有鉴定的必要了吧,完全上等品,价值不菲,看大小,价值至少在六百万左右。”提到六百万的时候,骆天有种奇异的感觉,上一次,田义天收那块滚料的价格就是六百多万。
    骆天在鉴定书上写下自己的结论,签名印章,一切水到渠成,田义天接过鉴定书,心满意足地将紫翡观音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悠哉地朝座位上走……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田义天落座的那一刻,原本应该稳妥地躺在田义天口袋里的紫翡观音突然跳了出来,落到了地上,再然后……碎裂成好几瓣!看着价值不菲的紫翡碎片从自己脚边跳过,坐在田义天两边的人都有些诚惶诚恐,抬起双腿,茫然失措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如果这算是意外,那么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了,寂静的会场内,田义天的咆哮响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哪里是什么紫翡?!”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人都站起来查看,落在地上的紫翡内侧居然是粉蓝色!!这是假翡翠啊,会场内置疑的声音四起,田义天与刚才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他跳上前去,指着台上的骆天吼道:“你个假鉴定师,说是紫翡,你倒是看看,你鉴定的什么东西!!”
    暴跳如雷的田义天的指控,让骆天白了脸,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看错,唯一有可能的是……这根本是一场设计好的圈套!
    黄立德刚才就坐在骆天旁边,他皱紧了眉头,刚才那块紫翡观音货真价实,怎么到了这个田义天的手里,就成了赝品?再说谢明在台下,也是唯一没有站起来凑热闹的人,他手扶在自己的下巴下,苦苦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台上的骆天,谢明有多希望骆天能够站起来,用干脆利落的声音告诉大家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短暂的心内如麻之后,骆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急不忙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紫翡观音,完全不在乎会场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古玩的奇才骆天看走眼了!这个事情爆出去,骆天前阵子积累的所有信誉就全毁了,黄立德经历了一辈子的大风大浪了,这个时候,也为骆天捏一把汗,这个坎过不去,这个年轻人或许就毁了。
    再说骆天的脑内浮现出刚才的紫翡观音,再然后,越飘越远,眼前一片灰茫,等再看到紫翡观音的时候,骆天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像是椅子的把手,旁边隐约飘浮着的像是数字,没错,就是椅子的把手!骆天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会场的椅子,果然每把椅子靠背上都有数字!
    周军的脸上浮出现莫名的欣喜,正好被常老看到,他心内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问自己,这个徒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骆天……”黄立德想说点什么,至少骆天得拿出一套服人的说法来,可是骆天只是笑笑,摆了摆手,就站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就走下台去,一直走到何义天的面前,何义天激动地脸红脖子粗,看到骆天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胡乱挥舞着,好像要打到骆天脸上一样。
    面对这样的的何义天,骆天笑了,所有的人都惊诧不已,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