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养猪场的老头

    小雪上去了我就没啥顾虑了，冷笑着晃悠过去。这几个小混混我都没不眼熟，但肯定是红毛的人。
    我看他们缩着狗头搁哪儿耍酷抽烟我就不爽，我过去就踢了摩托车一脚：“这是步行街，烂摩托开走。”
    他们全都回头看我，纷纷吃惊：“就是这逼！”我斜着腿插着手：“红毛呢？”
    这几个小混混明显是孬种，竟然不敢动手，只会说狠话：“红毛哥约你去长丰街，已经等你很久了，所有人都看着，你是不是不敢去？”
    “对啊，你特么怎么看出我不敢去的？”我歪着嘴笑，他们对视一眼，竟无言以对。
    我撩撩头发走人：“告诉他，让他吃屎去吧。”混混们有点不知所措：“我们长丰街全部人都等着你，你好歹也是一个人物，怎么这么无赖。”
    这话说得不错嘛，不愧是外交官。我斜眼看他们：“你们回去跟红毛说，单挑我就去，群殴傻逼才去。”
    他们面面相觑，我抬脚走人，走上楼了他们才轰隆着摩托车跑了。
    我不以为然地回家，才走到门前门就开了，小雪一脸担忧地看我：“叔叔，你没事吧？”
    我有点懵：“我能有什么事？”她肯定一直在猫眼里观察，见我回来了就开门，我把她抱进去，随便关上了门。小雪松了口气：“刚才我看见你在街上站着，前面还有几个吓人的大哥哥。”
    我有点惊讶，敢情她刚才看见我了，竟然演得那么像。而且她也太聪明了吧，我有点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好人？”
    小雪皱皱鼻子：“以前就有那种人老是来欺负妈妈，好讨厌。”
    我心里立刻一沉，学姐啊，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我叹了口气，又亲亲小雪的脸：“不怕，以后叔叔保护你和妈妈。”
    她笑了一下，跑去拿小内内和衣物：“洗澡澡，叔叔要一起洗吗？”
    我一呛，这就是你表达高兴的行动？一起洗澡也太那啥了。我说不了，她轻轻拉回浴室门，还伸个小脑袋看我：“以前一直都是妈妈帮我洗呢......”
    我溜去看电视：“长大了，自己洗。”她鼓鼓嘴，把门关上了。
    这晚我睡得比较迟，因为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学姐，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整天混日子，必须得上进了。
    于是第二天我早早跑去养猪了。
    周土豪的城北养猪场距离挺远的，毕竟是养猪场，味儿比较大，所以离市区远，就搁郊区那位置蹲着，附近还有不少农田。
    我搭公交车去到了那里，然后联系周土豪，他老半天才接，我一听就知道他还在睡觉。我说我到养猪场了，谁接待我啊？
    他说直接进去就是了，副厂长等着了。养猪场还有副厂长？听起来挺牛逼啊。
    我就进去了，远远瞧见好大一片养猪场，都盖着红砖，一批一批地分。猪叫声也吵个震天响，这会儿似乎在喂猪。
    我走近了就瞧见一个瘦弱的老头，他穿得跟宇航员似的，身上也脏兮兮的，不过神色很和蔼，就是脸上有道疤，瞧着有点吓人。养猪场其余地方也能见到几个人，估计是没辞工的饲养员。
    老头也瞅见我了，他直接冲我招手：“你就是王振宇？老周要你来的？”
    我说是啊，给周土豪养猪来了。他笑了笑，示意我跟他走。我就跟他去了一栋楼房，似乎是个住宿楼，一楼都是与养猪有关的东西。
    这老头掏出个小本子记下了我的名字，合同也不签，就是笑眯眯地跟我说：“铲屎的跑了很多，你先干着吧。”
    我脸颊都抽搐了，铲屎？我苦笑：“这个......”老头子还是笑：“千块都不干？”
    我瞪大了眼：“不是说三千吗？”老头笑着摇头：“老周那抠门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我跟他说说就行了，他昨天就唠叨说千了，还发誓了，你放心就是。”
    我暗想这老头是什么人啊，能让周土豪听话？
    “换衣服吧，你做到下午，也不是很累，你先观摩一下，等十一点钟左右就冲猪的肛门，引起它们的屎欲，等它们拉屎了你冲干净就行了，我会教你的。”
    老头子慢悠悠地说着，似乎一切都很简单，头上几根毛发还在飘着。我咳了咳：“这个引起屎欲......”
    他猥琐一笑：“你可以用喷头自己试试，保证能引起屎欲。”
    我菊花一紧赶忙摇头，他哈哈一乐，让我换好衣服和水鞋就出去：“老周偶尔过来看看，但他多数情况都是去花天酒地的，哎，老是不懂事啊，当年他差点被人砍死，要不是......我跟你小孩子说这个干嘛呢，老了没伴儿就是话多啊，老员工也不愿意听我唠叨，哈哈，走，我们去看猪。”
    这个老头肯定不是普通人，至少以前不是普通人，我顿时尊敬起来，免得他不高兴。
    这养猪场有两百多头猪，大猪小猪公猪母猪都有，我看得眼花缭乱，也逐渐熟悉了那种怪味。
    其实养猪的确赚钱，就是很多人看不起，也算一个奇怪的现象吧。我暗自琢磨着，要不学好技术以后也圈地养猪？
    快中午的时候就该我工作了，我跟好几个搞卫生的一起搞，我新来的暂时不干重活，老头让我专门引起猪的屎欲，于是我连着用水管爆了一排的菊花，感觉--飞翔在空中，微风拂过脸颊，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到了下午我累惨了，而且为了给老头一个好的印象我愣是多干了活，干到了傍晚才离开。
    老头赞许有加：“不错，你是第一个没有迫不及待下班的人，说不定以后能当上副厂长接我的班。”
    此言当真？我立刻精神了，他好笑，轻轻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劲头蛮足的，跟我当年砍人......努力吧，我看好你哦。”
    我立刻不精神了，尼玛当年砍人？我不动声色地溜了，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跟退隐江湖的高手一样，可别一巴掌劈死我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一身怪味地赶回家，赶到家楼下的时候又看见那几个流氓了。
    我说你们还来干嘛？红毛决定单挑了？他们阴险地笑：“红毛哥知道你没种，所以抓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挺好看的。”
    他们说完就走，我吃了一惊，难道周梦琪被抓了？我冷静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如果是骗我的我跑就是了。
    我就远远跟着摩托车，他们时不时回头看两眼，笑得很得意。我暗想不妙，到时候就算我能跑估计也够呛。
    我就在街边捡了块石头，半个拳头那么大，轻轻握掌心了。
    不一会儿到了长丰街，整条街气氛都很古怪，网吧门口竟然很少摩托车，不知道摩托车去哪儿了。
    我皱着眉头继续前进，看见前边摩托车开进了世纪网吧后巷，那巷口竟然有不少人在张望。
    我捏紧了石头去了那边，一群人都起哄：“果然来了，真有种啊。”
    我往里边儿看去，巷子里全是人，摩托车车灯都开着，把里面照得通亮。
    我没有立刻进去，但身后忽地出现一辆摩托车，上面的人比着中指：“傻逼，进去啊，不进去撞死你丫的！”
    这是被周梦琪上次找来打我的小混混，我冷冷脸缓步进去，围观的人都让开路来，他们之中竟然有不少学生。
    我捏着石头走了进去，立刻看见周梦琪在人群中惊恐四顾，很多混混都伸手推她捉弄她，吓得她脸都白了。
    那个红毛坐在摩托车上照镜子，脸上还淤青一片。
    我也被推进了人群中，红毛没理我，他对着镜子剔牙。我身后的混混就大笑：“红毛哥，我就说这办法灵验吧，这小丫头上次找我打着狗逼还穿着校服，我就知道她是四中的学生，蹲点儿逮她准没错。”
    周梦琪已经缩到我身边了，她惊慌不已，然而此刻却有了几分安全感：“你个王蛋......总算来了，我好怕......”
    我是来了，可我救不了你啊，这尼玛真是要死一双了。